Leah's Life

今天下班之後，如同往常騎往民權東路要回家
其實我的車子是50cc所以也騎不快，而且前方是紅燈所以就也緩緩前進
右邊有兩位孩子騎著腳踏車

我看了一下，姊姊停下來了，且對妹妹喊了一下，我想應該會停下來也

沒想到!! 沒想到!! 沒想到!!

小妹妹騎著他的三輪車衝過馬路
我差一點點就要撞到他了

小朋友，你知道你們騎車這樣子很危險嗎?
要不是我騎得慢，如果是一般呼嘯而過的車子
你們已經發生很悲慘的事情


緊急煞車的我，後輪還輕輕撇了一下
我心臟也緊縮了一下

心想：如果我再快一咪咪，不是撞到小朋友，就是我摔個半死



小朋友看起來還很小，為什麼只有年紀也不大的姐姐陪他騎車??
你爸爸媽媽呢?? 不該是晚上讓兩個小孩子出來騎腳踏車吧!?
險些釀成悲劇的我，現在打著字還想到那孩子無辜又該打的樣子...


／

想起了我幼稚園大班時車禍死去的表姊
那是我外婆很疼愛的孫女，我們幾個外孫也是我外婆很疼愛的孩子

當時我們都住在龍潭的外婆家
上學時，我們幾個小孩都會一起走路去
或是下課後放假時，也會一起步行到龍潭農工對面的小書局晃晃

當時台灣的交通法很鬆散，行人過馬路走斑馬線也不用被禮讓
機車族們也都不戴安全帽且超速，無照駕駛的學生更是數不清

我們一群孩子過馬路都小心翼翼，謹記著父母親告訴我們的那些
看清楚完全沒有車子才敢踏出去
爸爸媽媽也都會吩咐鄰居和哥哥們帶著我們兩個妹妹走路

表姊大我一歲，當時我大班、表姊國小一年級
我們正要走路去學校

我二哥也大我一歲、還有鄰居的哥哥似乎大我兩三歲
兩個人看了看就過馬路了，我和表姊在後面有點害怕不敢過去

那是小書局和龍潭農工之間的大馬路
並沒有正式的紅綠燈號，只有閃著黃燈那微弱的警示

對於身為孩子的我們，那條馬路有多麼大


對面的哥哥們招手讓我們快點過來
我和表姊都有些害怕，表姊左看右看，確定沒事就快步走過斑馬線
就當表姊走到幾乎已經要到對面的時候

一輛機車快速行駛並且無視著那閃爍的黃燈
毫無減速的狀況，因為害怕不敢過去的我看到表姊倒下

哥哥們也嚇傻了



肇事者是龍潭農工的學生，我不記得大哥哥事後有無面對處理
我年紀太小，只記得片面衝擊的場景

只記得過馬路的時候
還有眼淚汪汪的眼框中是急救中的表姊

很像是夢，很像是電影
表姊的身體因為電擊心臟彈跳
很模糊
但很深刻

然後，我外婆的眼淚，家人們的傷心
我失去了一個像親姊姊一樣的表姊

雖然我還小，但我們一起長大
直到表姊離開的七年間，我雖然沒什麼記憶
但是那些幼稚園大班之前的照片
都記錄著我們一起過生活的片段

想起來還是很遺憾

外婆現在每年去替表姊上香時
都會嘆氣，並且念念有詞地說：是天意
且外婆從此更誠心念佛，也認為是上輩子積德不夠，才導致如此

／

騎車的人不注意，孩子們的不小心
父母親的疏失，都是悲劇的開始

孩子們，你們天真的笑容，還有莽撞的瞬間
背後會有幾個傷心的臉孔
你們知道嗎?


到現在，我還不能忘，那一瞬間好像夢一樣的畫面